第7章 老秦这一大家子
“嗯。”
江城对女孩悲惨的遭遇，没有继续深谈。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江城很多年前就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
不是倒霉事儿不找有钱人，而是有钱人抗风险的能力更强。
至少不会因为一场病就弄得家破人亡，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这种环境太差造成的煤气爆炸里。
只是女孩去送围巾这个事儿，又稍微牵动了江城的心绪。
自己也在刚刚收到了一条围巾呢，这种淳朴的年代，围巾好像是女生送礼物的第一选择。
可惜这个这个苦命的女孩送出去的围巾是她的心意，而自己经历的却是一场骗局。
车稳稳停进车位，老秦家的后花园还是如此宽敞。
除了停放着的几辆自行车之外，就只是一些花花草草，白余了这么大的空闲。
当年江城第一次来到老秦家，只以为这个城市爸爸也不怎么有钱。
要不然住的院子，怎么和自家土院子差不多？
地下铺的也是乡里垒墙用的红砖，算不上多高级。
也是后来才知道，建筑师把这种院子叫做后农村风格，这里的有钱人都喜欢搞这一套。
当然，秦志国是個例外。
他这里的红砖纯粹是修煤窑的时候多了一些，不舍得扔，就铺在自家别墅院子里了。
以至于后来有好几个学建筑的学者来参观老秦家的时候，对这地砖赞不绝口。
甚至一致认为，这些地砖出自于建筑大师之手。
还没进门，老秦的电话响了，电话那边是江城再熟悉不过的非主流。
“喂？秦总？”
“是这样，您能不能跟门卫说一声放我们进去。”
秦国志回头扫一眼江城，脸上多几分阴郁，打官腔，老秦也是有一手的。
“你们回吧，我都到门口了，就别送了。”
这回答属实是把电话那边的棕发女人给呛住了，干巴了一声，苦笑着。
“不是，送您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今天还有些拍摄任务没完成。”
老秦丝毫不客气，本来对这几个拍来拍去的娘们就没什么好感。
要不是自家婆姨，非要让儿子去变形，自己都懒得搭理这帮人。
“拍个鸟咧！咱儿说他不想拍了，今天晚上要休息。”
“你要没其他的事儿，咱就挂了。”
话是这么说，老秦却根本没有给棕发女人说另外一件事的机会，干脆就把电话给撂了。
让一个农村娃娃在城市里晃荡了大半天，挨饿受冻的，老秦都看在眼里。
“走！咱好大儿，跟你城市爸去见见你新妈。”
江城心里涌过一份暖流，如果非要说自己参加变形计，对于人生发展有什么意义？
江城的回答就是，感谢这个节目让自己遇见了老秦。
老秦一把推开别墅两扇辉煌，如宫殿的金色大门，不由分说牵住江城的手，尽管他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往里进。
死去的记忆在攻击江城。
记得以前，从江城看到这两扇如同宫殿一般的门开始，头就没有再抬起来过。
这房子太大，太奢华，比历史书上皇帝住的宫殿也差不了多少。
光是脚底下踩着，几乎能反光的红杉木地板，已经足够让江城头晕目眩。
进入走廊之后，两侧墙壁上的画作书法，一点点把江城的自卑心凿入土里。
然后江城就看见了那个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三层蛋糕，说句良心话，江城长这么大连面包都没吃过，更不用说蛋糕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穿着一件蓬松的白色长裙，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在沙发上来回晃呀晃。
纤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眼睛更是像星辰一样闪烁，天翘的鼻梁，红润的薄唇。
在灯光下，她的皮肤比雪还要细腻，光洁细嫩近看没有一点瑕疵，粉扑扑的。
当然，后来江城才知道有种东西叫腮红。
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真人版的洋娃娃，江城当时就失语了，怔着神，半天才说了句。
“白……白雪公主。”
“你说我？”
少女与江城对视一眼，似乎被江城的这一句话点燃了笑点，趴在沙发上，笑的花枝乱颤。
手中的粉拳还不停敲击她怀里的熊猫抱枕。
“你说我白雪公主？哈哈哈哈？”
当年的江城，因为这一幕局促了整整三天。
他并不懂少女笑中的含义。
只是为自己一身寒酸而有些难为情，不自觉想要把脚下这双开缝的布鞋藏住。
这一次再见到少女，江城的想法却很直接。
这么好看的洋娃娃，打一拳过去能哭多久？
“秦卿卿。”
“一个女孩子家，你笑成这样子像什么话，还不赶紧站起来向哥哥问好。”
秦治国对于女儿的表现略显无奈，看江城表情不自然，轻拍肩膀安慰道。
“你别看她穿的人模狗样的，实际就是个男娃子性格。”
“咱老秦家这辈子是养不出一个淑女了。”
江城当然知道，江城可太知道了。
当年自己就是被她这一副淑女样子给骗了，以至于后来她给自己惹的麻烦，几乎都能堆成山了……
尽管如此，对于十七岁的秦卿卿，江城还是万分想念。
自从这丫头出国之后，自己就很少再见过她了。
“卿卿妹妹好。”
“啧。”秦卿卿做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城。
这人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和十八岁黑皮，八块腹肌的帅哥根本就不沾边。
江城脸上这种黑，完全不匀称，甚至还带着高原红。
光是肤色这一条，就已经足以让人能够忽略他五官其实不错的颜值。
在步入大学慢慢养好皮肤之后，江城这张棱角分明，眉眼天生上挑的张力面孔，还是很能吸引女孩的关注。
但现在确实不太行，至于江城是不是八块腹肌。
秦卿卿更没想法了，脸蛋不中意，八万块腹肌也不行。
“谁让你叫妹妹了？这家我老大，叫秦哥，明天上学我罩着你。”
“木大木小！”老秦瞪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却无可奈何。
秦卿卿说的话差不多属实，她还真算得上这家半个小老大。
这边来的不是自己理想型，秦卿卿干脆也不装了，亏她还特意换了一身淑女一点的裙子。
现在要吃蛋糕，那就多显得不方便了，将裙子向上扒拉一下打个结，干脆弄成短裤的样子，扭头向厨房里忙活的老妈喊到。
“妈沫！”
“人都来了，你快点上菜！忙活老半天，饿死我了。”
老秦家的别墅很大，为了隔开油烟，厨房干脆设置在过道之外的另一个隔区，秦卿卿这一声过去甚至能听得见回音。
很快，那边厨房也传来了秦家女主人的回应。
“一个个真把自己当老爷了，这么多菜也不过来帮忙？”
“秦卿卿，你还不赶紧死过来盛饭。”
秦卿卿一溜烟跑过去帮忙，老秦也没敢闲着，手里电话响也不能阻止他向老婆献殷勤的心。
“喂？节目导演？”
“那这事伱别跟我说，孩子愿不愿意那是孩子的事儿，我可不会强迫他。”
“行，那我把电话给他。”
扭头把手机塞在江城手里，老秦给了江城一个眼神，“他们要敢欺负你，直接给电话撩了。”
“有什么事，你秦爸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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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对女孩悲惨的遭遇，没有继续深谈。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江城很多年前就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
不是倒霉事儿不找有钱人，而是有钱人抗风险的能力更强。
至少不会因为一场病就弄得家破人亡，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这种环境太差造成的煤气爆炸里。
只是女孩去送围巾这个事儿，又稍微牵动了江城的心绪。
自己也在刚刚收到了一条围巾呢，这种淳朴的年代，围巾好像是女生送礼物的第一选择。
可惜这个这个苦命的女孩送出去的围巾是她的心意，而自己经历的却是一场骗局。
车稳稳停进车位，老秦家的后花园还是如此宽敞。
除了停放着的几辆自行车之外，就只是一些花花草草，白余了这么大的空闲。
当年江城第一次来到老秦家，只以为这个城市爸爸也不怎么有钱。
要不然住的院子，怎么和自家土院子差不多？
地下铺的也是乡里垒墙用的红砖，算不上多高级。
也是后来才知道，建筑师把这种院子叫做后农村风格，这里的有钱人都喜欢搞这一套。
当然，秦志国是個例外。
他这里的红砖纯粹是修煤窑的时候多了一些，不舍得扔，就铺在自家别墅院子里了。
以至于后来有好几个学建筑的学者来参观老秦家的时候，对这地砖赞不绝口。
甚至一致认为，这些地砖出自于建筑大师之手。
还没进门，老秦的电话响了，电话那边是江城再熟悉不过的非主流。
“喂？秦总？”
“是这样，您能不能跟门卫说一声放我们进去。”
秦国志回头扫一眼江城，脸上多几分阴郁，打官腔，老秦也是有一手的。
“你们回吧，我都到门口了，就别送了。”
这回答属实是把电话那边的棕发女人给呛住了，干巴了一声，苦笑着。
“不是，送您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今天还有些拍摄任务没完成。”
老秦丝毫不客气，本来对这几个拍来拍去的娘们就没什么好感。
要不是自家婆姨，非要让儿子去变形，自己都懒得搭理这帮人。
“拍个鸟咧！咱儿说他不想拍了，今天晚上要休息。”
“你要没其他的事儿，咱就挂了。”
话是这么说，老秦却根本没有给棕发女人说另外一件事的机会，干脆就把电话给撂了。
让一个农村娃娃在城市里晃荡了大半天，挨饿受冻的，老秦都看在眼里。
“走！咱好大儿，跟你城市爸去见见你新妈。”
江城心里涌过一份暖流，如果非要说自己参加变形计，对于人生发展有什么意义？
江城的回答就是，感谢这个节目让自己遇见了老秦。
老秦一把推开别墅两扇辉煌，如宫殿的金色大门，不由分说牵住江城的手，尽管他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往里进。
死去的记忆在攻击江城。
记得以前，从江城看到这两扇如同宫殿一般的门开始，头就没有再抬起来过。
这房子太大，太奢华，比历史书上皇帝住的宫殿也差不了多少。
光是脚底下踩着，几乎能反光的红杉木地板，已经足够让江城头晕目眩。
进入走廊之后，两侧墙壁上的画作书法，一点点把江城的自卑心凿入土里。
然后江城就看见了那个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三层蛋糕，说句良心话，江城长这么大连面包都没吃过，更不用说蛋糕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穿着一件蓬松的白色长裙，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在沙发上来回晃呀晃。
纤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眼睛更是像星辰一样闪烁，天翘的鼻梁，红润的薄唇。
在灯光下，她的皮肤比雪还要细腻，光洁细嫩近看没有一点瑕疵，粉扑扑的。
当然，后来江城才知道有种东西叫腮红。
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真人版的洋娃娃，江城当时就失语了，怔着神，半天才说了句。
“白……白雪公主。”
“你说我？”
少女与江城对视一眼，似乎被江城的这一句话点燃了笑点，趴在沙发上，笑的花枝乱颤。
手中的粉拳还不停敲击她怀里的熊猫抱枕。
“你说我白雪公主？哈哈哈哈？”
当年的江城，因为这一幕局促了整整三天。
他并不懂少女笑中的含义。
只是为自己一身寒酸而有些难为情，不自觉想要把脚下这双开缝的布鞋藏住。
这一次再见到少女，江城的想法却很直接。
这么好看的洋娃娃，打一拳过去能哭多久？
“秦卿卿。”
“一个女孩子家，你笑成这样子像什么话，还不赶紧站起来向哥哥问好。”
秦治国对于女儿的表现略显无奈，看江城表情不自然，轻拍肩膀安慰道。
“你别看她穿的人模狗样的，实际就是个男娃子性格。”
“咱老秦家这辈子是养不出一个淑女了。”
江城当然知道，江城可太知道了。
当年自己就是被她这一副淑女样子给骗了，以至于后来她给自己惹的麻烦，几乎都能堆成山了……
尽管如此，对于十七岁的秦卿卿，江城还是万分想念。
自从这丫头出国之后，自己就很少再见过她了。
“卿卿妹妹好。”
“啧。”秦卿卿做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城。
这人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和十八岁黑皮，八块腹肌的帅哥根本就不沾边。
江城脸上这种黑，完全不匀称，甚至还带着高原红。
光是肤色这一条，就已经足以让人能够忽略他五官其实不错的颜值。
在步入大学慢慢养好皮肤之后，江城这张棱角分明，眉眼天生上挑的张力面孔，还是很能吸引女孩的关注。
但现在确实不太行，至于江城是不是八块腹肌。
秦卿卿更没想法了，脸蛋不中意，八万块腹肌也不行。
“谁让你叫妹妹了？这家我老大，叫秦哥，明天上学我罩着你。”
“木大木小！”老秦瞪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却无可奈何。
秦卿卿说的话差不多属实，她还真算得上这家半个小老大。
这边来的不是自己理想型，秦卿卿干脆也不装了，亏她还特意换了一身淑女一点的裙子。
现在要吃蛋糕，那就多显得不方便了，将裙子向上扒拉一下打个结，干脆弄成短裤的样子，扭头向厨房里忙活的老妈喊到。
“妈沫！”
“人都来了，你快点上菜！忙活老半天，饿死我了。”
老秦家的别墅很大，为了隔开油烟，厨房干脆设置在过道之外的另一个隔区，秦卿卿这一声过去甚至能听得见回音。
很快，那边厨房也传来了秦家女主人的回应。
“一个个真把自己当老爷了，这么多菜也不过来帮忙？”
“秦卿卿，你还不赶紧死过来盛饭。”
秦卿卿一溜烟跑过去帮忙，老秦也没敢闲着，手里电话响也不能阻止他向老婆献殷勤的心。
“喂？节目导演？”
“那这事伱别跟我说，孩子愿不愿意那是孩子的事儿，我可不会强迫他。”
“行，那我把电话给他。”
扭头把手机塞在江城手里，老秦给了江城一个眼神，“他们要敢欺负你，直接给电话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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